--- categories: Repost date: 2022-09-29T00:00:00Z tags: - Cedaros - LGBTQIA - Sunset - 小说 slug: the-wonderful-adventure-of-the-newspaper-girl-time-traveling-chapter title: 报妹的奇妙冒险(穿越篇) --- 作者:向东/酒千钟/风车骑士 \<电子邮箱 SHA256:1ca0cadb409d6ed44c039c146a83a39d0581a42c525ed746bad9ade301235804\> 本文获得了使用原创角色“Sunset”设定的单独许可,不使用 CC 协议发布。禁止基于本文的二次创作、商业化使用或转载。 感谢为原创角色“Sunset”创作的作者。 --- 小野猫从她怀中钻出,跳下围墙,对着她喵喵喵。 报妹站起身,张开手,感受夜风和月光。 报妹蹲下,跳了下去,跳出了牢笼。 人的快乐曾经那么简单,从高处跳下,就会快乐。 报妹从围墙上呼啸而下,时间变慢了,亦或是围墙太高了?有这么高吗?从三百米的高楼自由落体,也只有八秒。 她飞了多久?一分钟?八十秒? 落地之后是什么?一团肉泥,血肉横飞? 她躺在落叶之中,像是林中的精灵,亦或是童话里的睡美人。 报妹睁开眼,是高耸的乔木林。 她为何会在这里? 她拍拍身上的叶子,浑身并无不适,甚至有些舒爽。 报妹观察乔木的叶子,那边更加茂密,判断东南西北。 报妹选定一个方向,用石头在树上刻上痕迹,防止在林子里面转圈。 天色渐晚,仍然没有走出林子的迹象,她不会被扔在深山老林里面。 怎么办?报妹并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。 意识渐渐模糊,她多久没有进食了?报妹一阵恍惚。 她眼中倒映出两个灯笼,散发着渗人的幽光。是一户人家吗?她顾不上许多了。 她用力眨眨眼,努力让眼睛聚焦,待到看清,她想要尖叫,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一样失了声。 哪里是什么灯笼?是一头饿狼的招子。狼的眼睛反射出月亮的微光。 黑云散去,皎洁的婵娟姑娘探出头来,肆意地释放自己的魅力,月照大地。 饿狼更加亢奋,对着婵娟姑娘嗥叫。 一条林间小道显现出来,这附近有人家。可她恐怕要葬身狼腹了。 一支箭飞了出来,她甚至感受到箭矢带出的劲风,钉在她面前的树上。 狼瞧了瞧她,扭头踱步而去,隐入林中。 一个亚麻色猎装的猎人,从黑暗中走出。 风呼呼地刮,一头猛兽从背后扑向报妹,是饿狼去而复返吗? 猎人平静且迅速地搭箭。咻,猛兽应声倒地,报妹回头,是一头野猪。 “余辉。屋里有食物。”她摘下兜帽,露出可爱的包子脸,她走到报妹身边,拉起瘫在地上的报妹。 “我要处理野猪。”余辉掏出短匕,开始处理野猪肉。 报妹本想问问她,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?但看着认真的余辉,决定等等再问。 还有一件事,她已经饿到虚脱了。 一间小木屋,屋前是一条小溪,围了篱笆,养了鸡犬。 屋内点着油灯,不算明亮,但却温馨。桌上有烧饼,烧鸡,野果,鸡蛋,还有熬着一锅香喷喷的大米粥,加了些花生,香气更显诱人。 报妹仔细找了找,只有一双碗筷。顾不得许多了。 报妹盛上满满一大碗米粥,呼噜呼噜地开吃,像个小猪,亦或者小老鼠。 余辉这时走进来,脚步不停,走到屋内一角,打开她的工具箱,各式各样的刀具,她挑出几样,又出门去。 “慢些,久不进食,身体脆弱。”门外传来余辉的声音。 温润的粥下肚,报妹渐感舒适,敲开一个鸡蛋,撕下一条鸡腿。报妹吃饱喝足,洗了碗筷,躺在屋内唯一一张小床上,睡觉! 余辉收拾完野猪,又收拾了下自己。报妹在小床上给她留着大片的位置,自己蜷缩到墙边。余辉躺倒床上,通过睡眠缓解处理野猪肉的疲累。 余辉感觉到呼吸困难,她已经五年没有这样感觉了,自那场大火后。 余辉睁开眼,与往常一样,她在卯时醒来。 报妹四仰八叉,手脚缠在她的身上,她被报妹逼到了床的角落,半边身子悬在空中。报妹如果拱她一下,她就会掉在地上。 余辉腰部发力,顶回报妹,余辉这时才发现,少女的酥胸就在她的面前,她想退出去,却被报妹缠住。 余辉试着从报妹的牢笼中脱出。 余辉对上报妹的脸,和她一样,两人都是可爱的包子脸。 这一刻,天地停转,余辉看着报妹的唇,竟想吻下去。她已经多久没跟人这般亲密了呢? 报妹睁开眼,辉姐姐跟她贴在一起,辉姐姐甚至想要亲她。两人将脸撇到一边,比桌上的野果还要红。 不过报妹发现,好像是自己搂着辉姐姐,她无法离开。 报妹松开手,余辉失去了报妹的支持,一下失去平衡。 余辉本能地向床内扑去,好巧不巧,两只小嘴碰在了一起。 再难自禁,余辉抓住少女的酥胸,凶猛地向少女渴求着津液。 报妹将手伸进余辉的猎装,狠狠抓住床单,回应着余辉的攻势。 一曲终了,两人终于分开,躺在不大的床上,呼呼地喘气,晶莹中透着微红。 …… 报妹和余辉在小木屋过了三个月没羞没臊的日子。 余辉加装了木床,现在她们有一个舒适的大床,再也不用担心滚到地上。 余辉下山去市场上新买了一只碗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余辉买的碗和她们之前公用的一模一样。 现在,她们不共用一只碗了,她们公用两只碗。 三个月,野猪肉渐渐被她们吃光。余辉也会打一些野兔,山鸡,改善伙食。 最近,余辉打算新打一只大型猎物,以备过冬。余辉细致地准备陷阱,挖坑,拉线,铺草。报妹特别喜欢盯着认真的余辉瞧。她常常惊叹于余辉精准的箭法,那些野兔,山鸡往往不会经历痛苦。她们也常常遇见那头狼。余辉每次和她远远地对峙。 “辉姐姐,你的箭法这么好,为什么不猎射那头狼?” “小狼,她是山林的守护神,有她,人才不敢来恣意侵扰。” 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辉姐姐每次只向树上射一箭。” “她和我一样,是逃到这山林中的。” 报妹想知道辉姐姐的过去。沉静,果决,神秘的辉姐姐有着怎样的过去? 辉姐姐并未继续。 她不说,她也不会问。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一样。 余辉出门检查陷阱,报妹逗狗抓鸡,累了回屋中,修修坏掉的陷阱,补补破掉的衣裳。 铮,一支羽箭钉在屋中的小桌,像是一颗石子落在平静的湖中。 涟漪渐渐消失,湖水重归平静。如无桌上的羽箭,听着屋外鸡鸣狗叫,报妹甚至以为,这就是如往常一样的日子。 狗叫渐歇,报妹平静下来,箭上裹着布条,似乎有字。 报妹摘下布条,上面写着八个繁体字。 腊月寒风,天下易手。 余辉从屋外走进来,看到桌上的羽箭,已明白了大半。 “跟我来。”报妹快步跟上余辉的步伐,像是泰瑞跟着杰瑞。 她递上那块布条,余辉并未看上面的内容,紧紧攥住。 来到她们设置陷阱的地方,一只野山羊被困在其中,余辉解开那些束缚,障碍。 报妹不懂为何,但也跟着余辉一起将她们辛辛苦苦设置的陷阱破坏掉。 野山羊没了阻碍,几个蹦跳,逃到山林深处去了。 报妹擦擦自己的口水,这只野山羊一定超好吃。 “收拾东西。我们离开。” 还未收拾妥当,就听得山下人声鼎沸,一只只火把随风而来。 她们只有向林中逃去。 余辉带着报妹躲进一处秘密山洞,用些山草藤蔓挡住洞口。 阴冷潮湿,让报妹感到不适,她甚至觉得身上有小虫子在爬,只有辉姐姐的手,能让她稍稍安心。 外面不断地传来人的呼喝,报妹紧张地发抖。 “要听听我的故事吗?”余辉想要转移报妹的注意力。 五年前,一场大火,烧毁了余辉的家。那是一座将军府邸,是的,余辉是将门之女。大将军余乐之女。余乐大将军东征西讨,立下不世之功,晚年卸任,病痛缠身,幸有二女绕膝。 余乐薨后,余辉勉力经营将军府邸,糊口度日。 等等,现在是什么朝代? 清顺治十四年。 报妹不只穿越了空间,还穿越了时间。怪不得,那张布条上用的是繁体字。这三个月,报妹从未下过山,也从不和余辉聊现代生活,她没有发觉自己穿越到清朝。 清顺治九年,大选秀女。秀女人数不足,内务府的太监就把主意打到余乐之女身上。 太监陆陆续续来将军府软磨硬泡,轮番施压,削减禄饷。 余辉始终不答应。 终于,内务府太监趁着夜色烧毁了将军府,事后又栽赃给起义军。 余辉逃了出来,却也家破人亡。 那张布条就是当年她父亲的旗帜,父亲的下属对清廷不满,归了起义军。他们想让余辉来领导他们。 腊月寒风,天下易手。 正是起义军的口号。 余辉慢慢地讲,报妹细细地听。 余辉很久没有说话了,山洞内毫无光明,报妹看不见她,伸出手去摸,余辉手脚冰凉,浑身发抖。她太照顾报妹,却忘了自己。 慌乱不断冲击报妹的头和心,她该怎么办?她想要出去喊人来救她,但一股力量扯着她,但那些人都是敌人,余辉不会接受的。 怎么办?怎么办? 这洞内只有她是温暖的。 报妹脱下余辉为她织的羽衣,抱紧余辉,只有她能来温暖她。 亡夜难捱,却也捱了下来。 天将亮未亮,洞外的人声渐渐平息,两人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。 山林重归寂静。她们躲过一劫。 余辉报妹搀扶着走出山洞。 不对,太静了。连扰人的鸟叫也消失了。 绰绰影影,火把飞出,将余辉报妹团团围住,如无手上的刀兵,竟有些浪漫。 余辉更不搭话,一箭射倒一人,她从未想过谈判。 只听得一声狼吼,小狼从山上扑下,扑倒二人。 余辉边跑边射,箭无虚发。 小狼径直向报妹冲来,一口咬住报妹,冲出人围。 余辉向另一个方向逃去,射光了箭矢,她熟悉这座山林的一草一木。它们是余辉的朋友。 余辉拨开树枝,向山上逃去,经过报妹划出的痕迹,不知还能否再相见。 山后有一条小道,那是只有余辉知道的秘密。 脚上的箭伤不断传来刺痛,还有九棵树的距离。 八棵,六棵,五棵,三棵。 天昏地转,余辉栽倒在地。 火把紧随飞来,像是地狱的业火。 …… 小狼咬着报妹,将内务府的太监远远地落在身后。 砰得一声,小狼摔进陷阱。一个比余辉和报妹做得更大,也更残忍的陷阱。 内务府太监闻声出现,拿出弓箭往小狼身上招呼。 小狼扑在报妹身上,温暖安全。 有一瞬间,报妹甚至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,自己埋在鲨鲨抱枕之中。 可那些血,那些滚烫的鲜血,顺着小狼的身体,流到报妹的脸上,迷住了她的眼。 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。 她想哭,却哭不出声。 太监们将小狼的尸体搬开,阳光照在报妹脸上,报妹却觉得来到了地狱。 “妈的,余家那个小婊子被起义军救走了。” 辉姐姐逃走了吗?太好了。 “看来只能发泄在这个小妞身上了。” “秀女的人数还不够,把她献给圣上。” …… 腊月寒风,鹅毛大雪。报娘娘紧了紧大氅,刚从景仁宫出来,给存皇后请安。接下来她要去咸福宫见见晖姐姐。 雕梁红瓦,盖了白被。报娘娘也不得不承认,美得不像话。当然,一座美得不像话的牢笼。 报娘娘初见晖姐姐,也吓了一跳。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,报妹那时还不是娘娘,难已自持。她跟辉姐姐分开多久了?她走上前就要去抱。 这可是宫里的大忌,还好晖姐姐保住了她。 余乐将军膝下二女,原是一对双胞胎,余辉逃进山林,余晖被抓进宫里。 自清顺治九年那场大火,亲人两隔,再无相见。 报娘娘看着眼前裹着棉衣大貂的晖姐姐,总会想起一身猎装的辉姐姐。 宫里进贡的再珍贵的大氅,也不及辉姐姐缝的猎衣暖和。 再怎么样折磨内务府那群太监,她也见不到辉姐姐。 她也见不到辉姐姐。 晖娘娘见报妹来了,屏退左右。 “晖姐姐好熟练。” “你那次来,不是要一次两次的?”晖姐姐嗔道,又是一颗红苹果。 深宫幽静,余晖不敢叫的太大声,总是压着声音。 这时,报妹总会更加努力地挑逗她,偏偏要听晖姐姐的娇声。 “存皇后传两位娘娘。” 妈的,死太监。扰我性致。等我回去的,每个太监罚一顿鞭子。 存皇后传来众位后宫之主,原是圣上万寿将至,叛军又定,龙心大悦,存皇后请大家来商议。 报娘娘向来是不听不说的,她最受圣上和皇后宠爱。 报娘娘玩起自己的发丝,听着大家不停地提出想法,当然,最终都要存皇后来定夺。 报娘娘昏昏欲睡,晖姐姐摸摸她,报娘娘立马精神起来。 “结束了吗?” “存姐姐让你第一个选送给圣上的礼物,还不谢谢存姐姐。” 报娘娘谢过存皇后,奇珍异宝一件件看过。 七彩琉璃珠。 万圣裘蟒袍。 四海归一丸。 …… 报娘娘走到最后,滞在那里,她眼中是一把骨刀。 骨刀入手,温润如玉。 “皇后殿下,我想要这件。”报娘娘竟说起平常不说的尊称。 “圣上连年平叛,早对刀兵厌恶。妹妹可换一件。”存皇后也没想到她竟选择一件不起眼的宝物,还选择一件凶兵。“若妹妹执意,好,记在花名册上。” “非也。”报娘娘坐到存后脚边,抱住存姐姐大腿,“好姐姐,我请您将这件宝物赐给我。” “皇后殿下万金之躯,报娘娘如此成何体统?”皇后身边最受宠的大太监,全皇宫可能就他没挨过报娘娘的鞭子。 “无妨。”存后任由报妹磨砂她的大腿,“这么喜欢这把骨刀,让姐姐瞧瞧。” 报妹将怀中骨刀递给皇后,皇后把玩几下。 “皇后殿下,此刀乃是内务府所献,内务府遇一山林野狼,为害人间。凭皇上圣意,为民除害,以火炼之,百骨皆化,唯此骨不碎,随制一骨刀,献与圣上。” 小狼!为民除害?小狼除杀几个太监,从未害过人。怪不得报妹觉得如此熟悉。 “报妹,你要知道,遑论这些宝物,就是你我,那也是属于圣上的。”存后将骨刀递给报妹,“可谁让圣上喜欢你呢,赐给你了。不过你要最后挑选给皇上的贺寿礼了。” 报妹才不在乎呢,得了这件骨刀,她只有开心。 随后,存后选了万圣裘蟒袍,晖姐姐选了七彩琉璃珠。 议毕。存后留下报娘娘。 存皇后换上一件流连百褶裙。 “报妹看如何?美吗?” 报妹钻进存后的裙下,找到她常待的地方。 等等,等等,报妹。容姐姐先脱了这裙子,可别弄脏了。 报妹得了那把骨刀,又回忆起四年前与辉姐姐,小狼在山林中度过那三个月幸福时光。 她又跟晖姐姐讲起那些她讲过几百遍的故事,晖姐姐永远也听不腻。那些逗狗,抓鸡,逮兔,织衣,伐木,做木工,造床,造陷阱。那些野猪肉,野兔肉,野鸡肉,那些味道,时时萦绕在报妹心中。 那一日后,晖姐姐总是心烦意燥,彻夜难眠。晖姐姐夜夜贴着那把骨刀,才能勉强入眠。 万寿节上,众人献礼。晖姐姐接过大太监递给她的七彩琉璃珠,她刚走了两步,那珠子骨碌碌转了起来,掉在地上,碎了。 那清脆的破裂声,使得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盯住了晖姐姐。 打碎七彩琉璃珠,何等大罪! 报娘娘看着跪在地上的晖姐姐,心如刀割。 全场寂静,无人敢言。 “死太监,给我过来。”报妹指向皇后的大太监,“这七彩琉璃珠,做了什么手脚?” 死太监忙跪在地上:“臣什么也没做啊。臣只是将这七彩琉璃珠递给晖娘娘。” “没做,在这里贼眉鼠地地笑。” “臣没笑。”死太监声音发虚。 “没笑,本宫都看见了。” “臣笑是为皇上万寿高兴。”腊月大寒,死太监却流了下来汗。 报妹没看见这狗贼笑没笑,只是诈他一诈。 “取我鞭子来。” 死太监听得一紧,“报娘娘,臣绝没有……” 还没等死太监说完,鞭子已经落在死太监身上。殿内的太监都是一颤,相比之下,报妹平时鞭打他们真是太温柔了。 死太监在深宫内几年养的气度,荡然无存。殿内传出死猪般的嚎叫。 死太监不断将眼神儿望向存皇后。 存皇后正向圣上展示万圣裘蟒袍。自始至终没向他瞧过一眼。 “是谁指使你做的?”报妹手下不停。“把它衣服扒了。” 殿外的冷风钻进来,死太监寒毛直竖,身上鞭印一条接着一条。 死太监牙齿打架:“没...人...指...使...臣...” “那就是你自己要害晖娘娘。” 死太监又望了一眼存皇后。咬紧牙关:“臣...没...做...” 渐渐地,死太监的声音慢慢微弱。 “报娘娘,别打了,它已经死了。” “抬出去。”存皇后跪在地上,“圣上,晖妹妹绝不是故意打碎七彩琉璃珠。” “她父亲曾为朕立下汗马功劳,就绕她这一次。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就罚她去她父亲曾为朕镇守的边疆。” 报妹听得前半句,本以为夺得一线生机,没想到后半句却是晴天霹雳。晖姐姐可不比辉姐姐,她身子弱,禁不起颠簸,恐怕将横死半路。说是饶命,实则定了生死。 报妹抱住跪在地上的晖姐姐,晖姐姐,听我说,一切按我的做,方有一线生机。 报妹掏出晖姐姐怀中的骨刀,藏在手中,这把骨刀,晖姐姐随身带着才能安心。 “我虽被封为娘娘,却未与圣上圆房,臣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。”报妹向前走了两步,露出可爱的笑。 “好好好,报儿,朕想这一日好久了,先送各位娘娘回宫。” “晖娘娘也?”太监问道。 “朕没说清楚吗?各位娘娘。” 报妹猛然冲向皇帝,掏出那把骨刀,那狗皇帝被吓得跌下龙椅,事发突然,太监们都来不及阻止。 存皇后用那万圣裘蟒袍阻拦报妹,那里挡得住?万圣裘蟒袍轻松被骨刀割碎,报妹收势不住,骨刀不偏不倚插在存皇后胸前。 “是你要害我们,存姐姐?”报妹抱住存姐姐,她最爱干净,可不能让她的流连百褶裙落到地上。 “是,是我。” “存姐姐,何苦呢?为他搏命,值得吗?他对你何等薄情?那些事都是存姐姐亲口告诉我的,不是吗?” “他死了,我连皇后都不是了。” …… “送各位娘娘回宫。子夜,报娘娘和晖娘娘侍寝。”存姐姐的尸体还温热,狗皇帝竟能薄情至此。 “皇上,叛军...” “怎么了?”叛军不是还在保定府吗?“明日再报。朕晚上有大事。” 狗皇帝钻进养心殿,那侍卫只好退下。 “叛军已围了北京城。”这句话却是没说出口。 狗皇帝心有余悸,唤来太监,沐浴更衣,方才回过魂来。 躺在龙床上,想想两位美人,掏出太医配的小药丸,摸出两颗服下。 “那把骨刀呢?” “不知,不在两位娘娘身上。” “不行,必须要检查。” “两位娘娘万金之躯,你是那个狗养的?敢检查娘娘。”那是皇帝的侍卫,竟说是狗养的,岂不是骂皇帝是狗?侍卫也不敢讲实。 两个小太监抱着被被子裹着像是两个粽子的两位娘娘。 “都不容易。让他们检查吧。先检查我。”报妹不再自称本宫。 侍卫仔细检查过报妹,“娘娘,您最后张下玉口。” “娘娘,您可以进去了。”侍卫恭敬道。 “我等晖姐姐一起。” 检查晖姐姐到一半,报妹说道:“我有些闺话,想同晖姐姐讲。求求几位大哥。” 这几句话讲得濡濡诺诺,听得侍卫、太监身子都酥了。自是无事不允。 报妹同余晖贴在一起,没讲几句话,二人的嘴唇就贴在一起,二人像是饥渴的旅人,不断向对方索取着津液。 二位娘娘,圣上要等急了。 终于,报妹余晖恋恋不舍地分开,口水在二人嘴唇之间被拉长,变成一座倒桥,落在地上。 报妹余晖被小太监放于龙床之上。 狗皇帝看着二人,感慨道:“报儿,你竟有九分像晖儿。昔日,见余将军一对女儿,就想在龙床与二人这般。可惜内务府那群傻子,走了一个妙人。” “先解开哪一个呢?” 因这狗皇帝一句话,竟害得两位余姐姐家破人亡。 狗皇帝解开余晖束缚,准备动手动脚。 “圣上哥哥,报儿想你想得紧。”报妹娇娇地喊道。 狗皇帝不为所动,仍准备对余晖下手。 噗地一声,报妹从口中吐飞骨刀,余晖伸手接住一刀扎在狗皇帝天灵盖上,若是寻常刀兵,这一下恐怕杀不死狗皇帝。可骨刀却势如破竹,狗皇帝立毙于龙床。 忽听得外面喊杀声,报妹:“是辉姐姐带人来救我们了吗?” 余晖寂寥道:“不会。” 这把骨刀根本不是什么狼骨,是人骨所制。 报妹,你怕火吗? 只要跟晖姐姐在一起,我什么都不怕。 落在叛军手中,二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 余晖用骨刀划出火星。 一场大火,烧了一夜,最后落得个干干净净。 …… 清顺治十四年,余辉为义军所救。后余辉遇内务府埋伏,皆战死。以火炼之,百骨皆化,唯一骨不碎,内务府制一骨刀,献于清廷。